第五十一章 柯印

糜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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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了。”信亭在一旁补充道,“太平山附近,究竟还藏了多少邪帝的势力?”

    “不是很清楚。”木偶人摇摇头,“我们这些人有什么消息都是晚间变回原形,听到三长两短的哨声,再在山里碰头的。彼此究竟在做些什么谁都不知道,总之每次的碰头地点不定,碰头的人数也不定,最多的一次是有四个。”

    木偶人能说的都已说完,末了才央求了小书生二人道,“我想让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又是找人……

    木偶人受过那“玖”字符咒焚烧后的影响,许多错乱的记忆便会开始恢复,是以木偶人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求些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很多人都会开始感怀往昔,太多的爱憎离别,太多的求不得放不下,到了最后,都如漂泊在一片汪洋中,死死地寻求着一块能够抓住的浮板,仿佛那便是生,那便能寄托所在。

    云舒如此,方瓶里的木偶人也是如此……

    不过相比于云舒而言,木偶人想找的这个人显然要简单得多。

    “那个人住在东海岸边,姓徐,她的头上喜欢簪着一只素色的茶花,所以我们都叫她阿茶,特别好认。”

    小书生应下了,却有些不明白,“既然你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她姓甚名谁,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找她?”

    木偶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无颜见她。当年我只是一个穷小子,大家都说我配不上阿茶,那时候我年少气盛,如何肯服?携了所有的钱财跟了人外出打拼,发誓要混出个名堂再回去娶她,可是……离乡多年,我也不知道她如今的情况如何,过得怎么样,还有没有继续等我……”

    讲到这里,木偶人的声音也急切起来,“我就想你们帮我去找找她,若是她还在的话……就帮我捎句话给她,告诉他李膺对不住她,欠她的,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得到了小书生和信亭的允诺,方瓶里的木偶人再没了动静。

    “看来这些木偶人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人变幻的已经是周围百姓熟识的面孔,若不是熟识之人,根本辨认不出来。”信亭道人收了结界叹道。

    早在开始盘问方瓶里的木偶人时,信亭就立刻布好了结界,免得讯息被无处不在的邪帝势力听去。

    小书生无比赞同的点点头,“我倒是想起了另一桩事。”

    “什么事?”信亭问他。

    “既然他们的目的是要抓我走,多派些人手不就成了?我身边就跟了一个你,双拳难敌四手嘛!”小书生说的颇为认真,信亭无力扶额。

    当然,小书生的想法不是没有可行性,这不,话说完没多久,小书生立刻就恨不得狠狠地掌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了。

    一只只邪灵在一团团黑雾包围下层层叠叠围过来的时候,小书生就明白,这又是那些阴魂不散的邪灵出发了……

    信亭面色很是不好,掐指念决想要联络必真道人口里所说的那些暗中保护萧公子的人手召唤过来,可是口诀念了好几遍,一丝儿回应也没得到,信亭便知道这次是有一场硬仗了。

    挥动拂尘将小书生护在身后,这时候汝怜非得让小书生带上的老树根就起上作用了,小书生刚把老树根拿出来,那些邪灵便颇为惧怕的连连退开好几步!

    见这法子有效,小书生乐不可支赶紧抱了老树根不住晃动,阻挡那些准备出手攻击的邪灵,小书生和信亭两个背靠着背一攻一守倒也算配合的完美。

    有了那老树根,那些邪灵也确实不大敢上前,只团团将二人围住,半空中蓦的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一团黑雾之中竟渐渐的化出一个人形来。

    “都是些废物!”那人喝道。

    这人周身都布满了黑气,一张脸平平无奇,扎在人堆里就认不出的那种,可是周身的气势一爆发出来,不说那些邪灵,就连小书生也忍不住被激的一颤。

    “这人你可曾见过?”信亭严阵以待,顺便问那小书生。

    小书生摇头,那人倒自动报上名姓来,“很好,萧公子,信亭道长,柯印等候二位多时,总算是不虚此行。”

    说话间,柯印把手一招,一大团黑雾携着呼啸声蓦的扑了过来,信亭道人下意识挥动拂尘去挡,可是眼前还没能看清楚呢,信亭便觉得头上一沉,接着两眼一抹黑,完全陷入无尽的黑色中,等信亭道人再次醒来时,只听得“滴滴嗒嗒——”的流水声和不远处某人身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信亭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肉眼能见处只能看出这是一间两人高的地牢,四方都是扎扎实实的土,只有头顶开窗透过一丝丝光亮。

    信亭道人试着动了动手脚,这才发觉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住,一动便是铁链子霹雳啪啦的作响。这些“噼里啪啦”铁链响动的声音总算把小书生从睡梦里拉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书生坐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这是……被抓了?”小书生有些不敢相信,又四下看了一下,不大的地牢里除了自己和信亭两个,再没有别的东西。

    至于那驱散邪灵的老树根……

    不好意思,早被那叫什么柯印的人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小书生摊开双手欲哭无泪,“我们还没打呢,怎么就被抓了!简直是……不堪一击啊!”

    信亭没有理会小书生的聒噪,自己拖着铁链子试着去推那天窗,只是信亭堪堪越了上去,那天窗处蓦的强光大作,信亭只觉一股无形的气流扑面而来,击的他霎时间重重的摔回地上,小书生手忙脚乱的过来搀扶,望着那天窗叹道,“看来天窗处设了结界,我们是出不去了。”

    怎么办?

    小书生信亭两个面面相觑。

    “对了,竹哨!”信亭蓦地眼前一亮。

    “嗯?”

    “就是下山时,汝怜给你的那个竹哨!你不是嫌那竹哨太小不好收拾,另找了根绳子把它栓在身上了么?!”

    “是了!一时间竟没想起来!”小书生也跟着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