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考验

庄不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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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敢当很快带来一个消息:归元丹、百变丹复制成功,皇后很满意,特地召无忌入宫。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嬴敢当作为天子特使,即将远赴紫月森林。千里迢迢,要准备的事太多,周围人多眼杂,不便出宫,所以约无忌在皇后的长乐宫相会。

    无忌没有犹豫,立刻跟着嬴敢当进宫,随身带了两盒丹药:一盒归元丹,一盒百变丹。

    坐在嬴敢当的马车中,进了皇城,从巍峨壮观的阿房宫前经过,穿过连绵不绝,千迴百转的九曲长廊,无忌被皇家的富贵奢华惊得连连咂舌。

    “怎么样,傻了吧,这就是皇家风范。”

    “这得多少民脂民膏啊!”

    “呃……你能说点上台面的话吗?你现在也是腰缠万贯的富翁了,别总以庶民的代言人自居行不?”嬴敢当鄙视的说道:“我最讨厌那些席上山珍海味,身边奴仆成群,却总以人民代表自居的贤良文学。”

    “好吧。”无忌也觉得自己现在天天在施家吃香的,喝辣的,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跻身腐朽的寄生虫一员,没资格为百姓代言,只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他们来到长乐宫,站在皇后面前。

    皇后穿了一身便装,却依然风华绝代,仪态大方。嬴亦然站在她一旁,母女俩一个成熟,一个娇嫩,相应成趣,堪称一对母女花。

    无忌献上归元丹和百变丹。

    皇后打开盒子。顿时药香四溢,让人精神一振。药香主要是归元丹的药香,百变丹几乎没什么味道。颜色也有些黯淡,远没有归元丹的卖相好。

    “想不到你们真的试验成功了。”皇后拈起一粒归元丹,非常满意。“亦然,你的眼光不错。”

    “母后,还有我呢。”嬴敢当主动邀功。“这件事是我提议的,我才是首功。”

    “忘不了你。”皇后轻笑一声:“你父皇听说此事,也很高兴。说你顽劣了这么多年,总算办了件靠谱的事。打算封你为王呢。”

    “是吗?这可太好了。”嬴敢当喜不自胜。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封国,他就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了。

    “百变丹失效的原因找到了吗?”

    无忌摇摇头:“现在还在找。没有比较,我只能靠推算,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皇后点了点头。理解无忌的难处。百变丹名不符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在短期内获得突破性的进展,未免强人所难。如果有一颗真实有效的百变丹,让无忌进行比对,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可是,就算是皇宫里,现在也找不出一颗真正的百变丹。

    说完丹药的事,嬴亦然拉着无忌到偏殿说话。

    “我明天就走,来不及看你进天书院了。准备得怎么样?”

    “准备什么?”

    “准备考题啊。到时候会连考三天。总共近千道题,你一点不准备,怎么可能考出好成绩?”

    嬴亦然嗔道:“这次天书院开门考试。可是几十年来少有的盛举,不知道有多少人参加呢。别说的不说,七大姓、十三小姓、三十六氏几乎都有子弟参加,再加上各州郡推荐的人才,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那准备招多少人?”

    “目前拟定的是一百名。作为入门弟子。一年后再考,从中挑出五十人。晋升登堂。”

    “我也要这样?”无忌眉头一挑。

    “当然,朝廷做事,公平公正是第一位的,要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反对。”嬴亦然叹了一口气。“朝廷所受诟病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惹非议。”

    “这么说,非嬴氏不能担任天书院大国师的潜规则也要废除?”

    “所以你才要努力啊。”嬴亦然转过身,表情严肃。“无忌,千万不能大意啊。天书院是目前朝廷手中为数不多的力量,如果再被其他人夺了去,只怕天下会大乱。”

    “有这么严重?”

    “只会更严重。”嬴亦然转身,仰起头,看着东南方向的天书塔。“天书是帝国根本,天书的秘密如果掌握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帝国必然会动荡不安。一旦有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无忌欲言又止。他对帝国的态度和嬴亦然显然有分歧。对他为说,这样的帝国本身就是一个吸血鬼,灭亡是迟早的事,不管天书院掌握在谁的手中,都阻挡不了历史前进的步伐。

    “哦,对了,听说你把神骨吞下去了,可曾取出来?”嬴亦然关心的问道。

    无忌眉头一皱,摇摇头。

    他用意眼透视过自己的身体,却没找到神骨,就像木针一样,神骨在他身体中消失了。区别只在于木针还能在他识海里现形,神骨却连影子都找不到,就像一块糖果似的消化了,不见了。

    他也没搞清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狐疑呢,好在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你到防风国的时候,帮我问问巨人国师汪西城,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吧。”嬴亦然拉着无忌的手:“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不对,赶紧找母后。宫里的御医经验丰富,药材也多,也许能帮上忙。”

    无忌点点头。

    “你的意针熟练了吗,到了什么境界?”嬴亦然又问道:“能不能像你用刀片一样,隔空施展?”

    “杀人可以,救人不行。”

    “是这样啊。”嬴亦然柳眉微皱,看起来有些失望。

    她转身入内,过了片刻,又走了回来,脸颊微红,灿若桃花。“你精神点,那可是我母后,你别当成普通人,不分轻重。”

    无忌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今天皇后召他入宫,不仅是因为归元丹、百变丹复制成功,也不仅仅是因为嬴亦然即将远行,让他们道个别,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正月十五将近,皇后要再次扮成大国师,主持天书院的考试以及元霄节的相关典礼。

    元霄节又称上元节,是正月初一元旦之后的第一个重大节日,天书院大国师必须出席,而且全程参与。

    对皇后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早在除夕的时候,她就要求无忌为她施针,让她能提升一下境界。可是事不凑巧,无忌大年初一得归元丹,立刻投入破析归元丹、百变丹的工作中去,一直没能抽出时间。皇后也知道归元丹、百变丹重要,所以也没去打扰无忌。

    现在,归元丹、百变丹复制成功,离元霄节也只剩下三天时间,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开始。

    这几天的等待也是有必要的,归元丹的复制成功,也在某种程度上提供了一些保障。

    皇后将施针地点安排在醴泉宫。醴泉宫有温泉,热气蒸腾。在无忌还没有把握隔空施展意针的情况下,皇后不宜穿太多的衣物,温泉正好能提供一个适合的温度。

    要为皇后施针,无忌本来就有些尴尬。就算抛开皇后母仪天下的尊贵身份,仅仅说她和嬴亦然的关系,无忌就不能没有顾忌。嬴亦然的提醒和警告,更加剧了他的不自然。

    当皇后穿着一身亵衣,一边从浴巾擦着头发,一边从浴池里走上的时候,无忌的脸比温泉比还要热,心跳得像温泉里咕嘟咕嘟的泉眼,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你这样子,可没有大国师应有的风范。”皇后泰然自若的坐在锦褟上,歪着身子,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一手托着头,一手很随意的搭在胯上。“亦然说你继承了大国师的智慧,我看恐怕不尽然。”

    无忌尴尬的说道:“皇后,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国师是不是把智慧留给了我。我一直没能找到大国师的记忆,更谈不上他的境界了。”

    “他的心思一向藏得深,别说你们这些孩子猜不着,就连我都未必猜得着。”皇后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了一会儿神,轻叹一声:“你如果连看我一眼都不敢,还怎么为我施针?”

    无忌窘迫的抬起头,看了皇后一眼,又心虚的把眼神挪开了,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皇后忍不住笑了。“你是热,还是紧张?”

    “热,也紧张。”无忌老老实实的说道。

    “如果是热,你就把外衣脱掉。如果是紧张,你可以到温泉里去泡一泡,放松一下。我怕你手抖,到时候扎错了穴位。”

    “好……好吧。”无忌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起身向温泉走去。站在温泉边,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宫女们,又不安起来,转身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能让她们……避一避么?”

    “让她们避开,难道要我给你洗?”皇后反问道。

    “呃……”无忌一时语噎,说话更不利索。“我……我自己洗就行,不用人帮忙。”

    “你身边不是有侍女么,怎么还这么拘谨?”皇后很诧异。“你是想给我留个好印象,故意装老实吗?”

    无忌欲哭无泪。他身边是有景小阳,可是他和景小阳是清白的,最多也就是嘴上占点便宜罢了,真正有肌肤之亲的,迄今为止,只有嬴亦然一个。听了皇后这句话,连无忌都有些怀疑起来。

    大秦民风开放,我是不是真的太拘谨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很无奈。这可是丈母娘啊,借我两胆儿,我也不能放肆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