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忠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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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不忠不留

    不几日,朗子豪临盆,雨霁姑姑领着一众稳婆、医师来到院中。

    这雨霁望之不过二十许人,却是一脸肃穆,没有半点少女姿态,一把声音亦是冰冷:“殿下有旨,今日小院有喜,特赦院中诸位自由,如有不愿留在此处的皆可自行离去。”

    书生们听闻此言,面上皆是一喜。只是犹犹豫豫互望一番后,却迟迟无人敢有所动作。

    雨霁有些不耐烦,冷冷道:“殿下千金之躯,一言既出,又怎会反口?诸位大可放心离去。”

    得了雨霁的再次保证,终于有胆大的试探着向外间走去,那雨霁与侍卫们只袖手不理。见此,一个带一个,三三两两地,书生们结伴向外奔去。

    容子奕心知不妙,却不便明言阻拦,只悄悄拉紧了身旁左右两个书生的衣袖,不住地打眼色。那两个书生本就害怕犹疑,见了容子奕的暗示便更不敢动弹,周围几个书生见状亦也留下了。饶是如此,待院中回复平静时,三十余人的小院竟空了一大半。

    雨霁瞟一眼仍然垂首立在院中的容子奕等人,勾一勾嘴角,一扬手,一支侍卫小队便应声出动。待她们回转入小院时,手中光利的刀锋上点点殷红滴落。

    可怜这些饱读诗书、久负盛名的才子,还未来得及呜咽一声,满腹才学便烟消云散。

    雨霁将院中众人扫视一遍,将目光停在了容子奕身上,沉声道:“不忠之人不留。容公子,你以为如何?”

    雨霁指名道姓的话叫于浩然吓出一身冷汗,惊诧地望住容子奕。

    容子奕却是一惯风轻云淡的模样,施施然作一揖道:“姑姑说的是。”

    雨霁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强忍着等雨霁走远后,于浩然心急扯住容子奕的衣袖想问个分明,适才发现容子奕抱拳的右手竟从掌心处渗出血来。于浩然慌忙想要掰开容子奕的手,可使尽力气却仍是不能。

    “子奕,你莫要如此……”于浩然怀孕后本就善感些,此刻音调已经带有哭腔。

    容子奕听了于浩然的话、见他紧盯着自己的手,方才回过神,松开握紧的拳头摊开手道:“一时不留意,竟叫自己的指甲伤了,让于兄见笑了。”

    于浩然以为容子奕是懊恼没能拉住更多的人,便掏出帕子,边为他包扎边道:“子奕,你不必如此,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已经尽力了。”听见于浩然此话,方才那几个被容子奕拉住方保得性命的书生也纷纷出言宽慰。

    容子奕面上微微一笑似是受了他们的劝慰,心中却知道今日之事全是由自己而起,雨霁末了那一问,便是佐证。

    无非是识穿了他想要逃离的心思,无非是想要告诉他逃生无门,何必要用最残酷的方式、牺牲了那么多不相关的人、用那么多条人命来揭穿?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她的罪,亦是他的孽。

    又敷衍了几句,容子奕便作揖告退回房。于浩然不放心,跟脚进去陪着。

    相对无言地吃了两杯茶,于浩然试探问道:“子奕,你可是有事瞒着我?方才雨霁姑姑怎会单独点了你的名字?”见容子奕不答,他叹一口气,道:“旁人或许不知,我却知道以你的才学,在此处做了这许多日政论,怎会如泥牛入海?应是早已脱颖而出得了王爷许诺,却瞒住旁人罢。我本以为以你我二人的交情,已是无非彼此,怎知你却连我也不说……”见容子奕仍不答,于浩然又叹一口气,起身戚戚然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多留,容公子,保重。”说罢拂袖作势要走。

    容子奕知其乃是作态,无奈伸手一捞拽住于浩然的袖子,道:“浩然这是哪里话,我何曾有事瞒你?”于浩然听了,身形只略一顿,又作势要走,容子奕唯有又违心补了一句肉麻话:“浩然,你竟与我谈什么彼此,真叫我……”他干咳两声,方勉强补完道:“心痛。”

    于浩然心满意足地回转身子坐下,道:“这才是了。”

    容子奕无奈道:“我以为男人之间,心照便是,偏偏你非喜欢听风月话,真似个女子一般。”

    于浩然摇摇手指,道:“这便是你错了。无论男人女人,爱情友情,都应当笃笃定定地讲出来,才好叫另一方受用。”吃一口茶顿一顿,于浩然接着道:“好了,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

    容子奕坦然答道:“容某方才所言不虚,我确是没有什么瞒住于兄你的。只是每日王爷派下的政论,我未尽力罢了。”

    于浩然听罢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依你的才学,怎可能这许多日还未得王爷召幸?原来竟是如此!”他压低嗓音,冲容子奕挑一挑眉,道:“怎么,容兄可是不愿服侍王爷?”见容子奕不置可否,于浩然哈哈一笑摇开折扇,道:“情感之事,纵是阴阳颠倒又如何?能代她受十月之苦,又何尝不是爱人之愿?既然我们已身在此处,容兄也无需太过拘泥过往常规。”

    容子奕无心与于浩然争执此事,便喏喏应了,心中却有另一番想法。

    若是为心爱之人,固然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只是这女王爷却不是他心上的人。若是要他为她,他不愿。

    那日清晨淡淡阳光下景离苍白无辜的面庞突然又浮现在他眼前,她肌肤柔软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存于指间。那时,他以为这少女是上天最珍贵的赐予,不顾一切地只想要求娶她为妻。

    不过几日光景,却恍如隔世。

    放下茶盏,于浩然敛起神色,问道:“子奕日后作何打算?”

    容子奕望向窗外,书生们已各自回房,院中的血迹已被洗刷干净,一切如同从未发生过。

    还能有何打算呢?或是苟活,或是枉死,如今命已不由我。容子奕垂下眼,讪笑一下。

    于浩然到底与容子奕多年旧友,见其神色内心便已明白了八九分。但凡有两分眼力者,皆明白想要在此间存活唯有屈身服侍那女王爷罢了。是而虽知容子奕素来在男女之事上有原则的很,但为求保他平安于浩然不得不劝。于是他便在眉眼间堆起笑意,说笑劝道:“哎,容兄何必如此?其实殿下她确是与众不同、令人一见难忘。既是我们已经在此处,容兄不若同我一般,试着倾心爱慕于殿下,倒也是难能可贵的体验。”

    是,若论冷血残暴,她倒确是与众不同、一见难忘的。容子奕心中虽如此想,却也明白于浩然不过是为自己着想,于是回望住于浩然,玩笑应道:“你这话,如何听都不像好话,仿似逼良为娼一般。”

    二人于是对视大笑。

    笑毕,于浩然拍一拍容子奕的肩,低声道:“你放心,无论你有什么决定,我总站在你这一边。”

    容子奕点点头,亦拍一拍于浩然的肩,算是谢过,又反过来调笑于浩然道:“你放心,假若我有一天真爱上那女王爷,你便杀了我吧。”

    于浩然已明了他的心意,也不再劝,挑一挑眉,道:“好,一言为定。”

    容子奕亦回挑一挑眉,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