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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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不留余地

    景离面色如铁,飒地拔出剑,动作干脆爽利。许一君心口处随着剑风的弧度溅出一股殷红,染了一旁的秦飞卿半脸半身。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的许一君仍瞪大着眼,仿佛难以置信般,

    秦飞卿的身子开始不自主地颤栗起来。

    他知道景离是故意的。

    倒在殿中的这些暗子,景离其实早已对她们的身份心知肚明,却只干净了结了,连多一句话、多一滴血都没有,而偏偏留难了许一君。秦飞卿并非蠢人,他自然明白景离此行是故意要许一君说出她言氏的身份,又是故意叫许一君的血溅到自己的身上。

    他明白景离是要他害怕,可他虽是明白了,却仍是抵挡不住地害怕,甚至怕得灵魂出窍般只是呆呆跪着。此时此刻的景离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抵抗的威压,叫秦飞卿他真真儿是生亦不敢生、死亦不敢死。

    收剑回鞘,景离看住秦飞卿周围,皱一皱眉,道:“真是讨厌,弄脏了地方。”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反叫这话听起来更让人心惊肉跳。

    果然秦飞卿听了这一句立时一个激灵,仿佛忽而惊醒般惊声尖叫起来,疯狂扯出帕子、衣角等等一切身上未染上血迹的布料胡乱擦拭自己染血的那半边,他的每一下动作都仿佛要搓掉自己一层皮一般用力,然而他的举动却只是将自己弄得愈发狼狈罢了。

    景离静静地看秦飞卿擦了许久,直到他整个人已如魔怔一般动作反复、双目失神,方才轻轻开口道:“说吧。”

    秦飞卿面上血泪一片,然而因是面容俊俏,难得竟是如此也不难看,只是叫他看来尤为凄凉。眼眶中默默然流着泪,秦飞卿微微仰头看住景离,道:“殿下要我说什么呢。”

    景离早已没有了耐心,无心与他周旋,直截了当道:“秋守院的浮六毒,是你下的吧。”

    事到如今,秦飞卿早已料到景离今日所为的必是此事。他自知也无谓再隐瞒,却也不愿承认,只伏地重重磕头三下,道:“求殿下莫要迁怒家人。”

    “哦?”景离冷冷一笑,道:“此时你倒念起你的家人来了,在犯下如此罪事时,你可又曾顾念过他们?”

    听景离语气不善,秦飞卿膝行几步欲近前些求情,叶芷君却眼明手快抽过身旁侍卫手中的枪横在秦飞卿面前。

    景离背过身去缓行几步在主位上坐下,下令道:“你们秦氏现在的生意做得不错,可惜了,明天,可就要变天了。”

    秦飞卿如遭雷轰,奈何却被叶芷君拦的严实、不得上前,情急间唯有紧抓枪勉力向前凑身过去,连声求道:“罪妾知错了,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呐!” 一张俏脸因极度的惊恐已扭曲的变形。

    景离伸手懒懒地支住头,淡淡道:“开恩?我已恩赦过你一回,而你却辜负了本王。”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她语气一转,蕴着一丝狠意道:“琦兰苑之事,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不晓?”

    秦飞卿闻言,复又连连叩头求情,然景离却全然不为所动。见求情无用,秦飞卿索性不再掩饰,索性剑走偏锋,将那些楚楚可怜的神色皆收了起来,冷笑一声,道:“殿下既是知道了,为何却没有罚我?” 抹一把脸,他复道:“既然殿下都知道了,我也不妨与殿下说几句真心话。是,我秦氏家族不过一届商贾,于殿下而言捏死秦氏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何况区区我一个男子。所以,容我大胆揣测,殿下之所以容我至今日……”说着他竟站起身来,挑衅地看住景离道:“莫非是因为,殿下自知动不了言氏?”

    “放肆!”未待景离吩咐,叶芷君已挥枪击倒秦飞卿,呵斥道:“你乃戴罪之身,谁容你如此向殿下回话?”她心中大叹不好,这秦氏如此作死,依景离的性子必是饶不了他,恐怕今日容子奕的吩咐她怕是完成不了了。

    “秦公子还是先擦一擦自己脸上言氏的血吧。”景离费事与秦飞卿多言,抬一抬手指吩咐道:“拉下去,杖毙。”

    叶芷君不敢不从,却又不敢从,正头皮发紧时,却见方才那掌事打扮者上前通传道:“王夫求见殿下。”

    景离一听这通传,便知必是有人通风报信。瞥一眼显然松了一口气的叶芷君,景离道:“让他进来。”

    一时乐意之款款而入。见了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暗子,乐意之心中微微一惊,面上却仿似什么也不曾看到似的,径直行至景离身旁,柔声问道:“殿下何事动怒?”

    景离还是头一回在乐意之面前露出这副冷血模样,不由有一丝心怯,面色立时缓和了三分。暂且忍下已在喉咙口的怒气,景离吩咐道:“给王夫赐座。”

    乐意之坐下,看一眼眼前跪着的秦飞卿,复转回脸看住景离,道:“行宫启程之日在即,秦公子做错了什么,殿下容后再罚吧。”

    景离料到乐意之会为秦飞卿求情,只微微一笑,另起话头道:“此事先不提。郎君来的正好,我有一事一时记不起,恰好想请教郎君。”

    乐意之虽然知道景离必有什么筹谋,然而却没有可拒绝的理由,唯有应下道:“殿下请问。”

    景离复问道:“郎君可知言氏一族如今官位最高的是哪一府?”

    乐意之不知景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微一沉吟,如实答道:“当是掌管工部的大司空府。”

    景离点点头,向乐意之盈盈笑道:“是了,多谢郎君。”转过脸,景离的面色骤然变得冰冷,纤纤玉指隔空点一点地上许一君的尸首,她接着吩咐道:“罪秦氏私通言氏女,如此不守夫道之行径本王实在难容。念及夫妻一场,本王留他全尸,死后同这言氏女的尸首一起扔到大司空府前,算是本王完璧归赵了。”

    景离的这番吩咐较乐意之预料的更加不留余地,他脸色一变正欲说些什么来劝阻,景离却已一挥手令道:“立刻拖下去,莫让此人再碍了本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