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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尴尬
在童菡柔声细语的安慰下，戚御菡的情绪也渐渐有所缓和。小手揉着眼睛，一脸怯生生的望着童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双烦着红意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好不容易期盼着的妈妈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激动的不能自己。
“我不哭了，那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戚锦川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双手用力收紧。心中泛着点点酸涩，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而童菡则是手足无措的望着面前的小孩子，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之前怀孕的时候，她一直都期盼着自己应该如何与自己的孩子相处。
可是真的当她面对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还真的是令人无法阻挡。
抬手将他脸上未曾擦拭干净的脸颊，唇角轻扬，一脸温和望着她。
“我不走，放心吧！”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小菡这么喜欢童律师，不如你就在这里陪他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就先失陪了。”
仓皇扔下这句话，戚锦川几乎就是落荒而逃。看着她与小菡相处的样子，总是会情不自禁的陷入一种奇妙的失衡状态。
他不能理解她当初的决定，一如她突然出现一般，处处都散发着不可理喻，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顾安安抬眸正对上戚锦川神色不豫的脸色，眼眸微微一闪。垂首继续手中的工作，心绪却已经紊乱不堪。
看着童菡一趟趟来回奔波与戚氏之间，即便没有人能够认识她，但她确实心知肚明，也明白自己在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让她备受矛盾。
“通知各部门主管，现在开会！”
思绪还在飘忽不定时，戚锦川已经快速将话撂下，直接走到会议室门口，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只剩下童菡与戚御菡一大一小站在那里，静悄悄的相对无言。而童菡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戚御菡则是陷入小心翼翼的纠结之中，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需不需要说话。
“咕噜！”一声不算尴尬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童菡的眼眸幽幽落在他的肚子上，嘴角轻扬。
原本想要带他去吃饭的话语生生吞入口中，毕竟是戚锦川的孩子，她一个外人如果贸然带他去吃饭的话，他应该会很着急的吧！
“你在等一会儿，你爸爸他应该很快就能够回来了，忍耐一下就好！”
乖巧的点头，戚御菡根本就不敢有其他的话可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童菡，生怕面前的人会突然间消失不见。
话落，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童菡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愣生生站在原地，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坐！”
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戚御菡便不知所措了。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缓步移动到沙发前坐下。便安静的垂首，眼睛却时不时的打量着童菡。
对于妈妈的一切，他都充满了极大的好奇。每天看着幼儿园中的小朋友被自己的妈妈拉着，然后欢快的离开，心中很是羡慕。
但是这个愿望对他来说貌似很遥远，因为自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妈妈。即便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都没有办法去相信这个是事情。
冗长的会议过后，戚锦川揉着眉心，却不知道会议的内容究竟是些什么。一点儿效率都没有，还真的是令人头痛。
手中把玩着钢笔，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童菡和戚御菡，不知道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说一些什么？
还是说，她会一时心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之前没有在他的面前承认童菡就是他的妈妈，也不过是想要逼迫她亲口说出来。
“戚总，您看这个方案可以吗？”
一旁的部门主管将自己的方案叙述完毕之后，一脸希冀的望着戚锦川，希望能够得到领导的认可。
眼眸微微遗憾，敛眸将眼底的情绪悉数隐匿完美。戚锦川双手支撑着下巴，一脸浅漠的睨着那个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几乎就要将人整个吸进去一般。
“我不认为这是一份完美的方案！”
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不会再自己的员工面前泄露出任何一点儿的异样，包括自己的私人感情。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希望下次会议的时候你们可以给我一个完美无缺的方案。”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突然间有些踌躇。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却依旧希望他们可以和平相处，最起码她可以与他相认，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推门而进，没有预想中的情深意长，两人各执沙发的一头。戚御菡一脸紧张的望着童菡，而后者则是垂首安静坐立。
眼底略过一丝疯狂，戚锦川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抑制住内心暴走情绪。
“小菡，我带你去吃饭！”
淡漠的一句话落下，童菡缓缓吐出一周浊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总是被人这样子注释，感觉脸上几乎都要被盯出一个大洞来似的。
神情局促的站起身，对着戚锦川微微颔首浅笑，态度大方得体，没有丝毫的窘迫。
“既然戚总已经开完会了，那么我就告辞了，再见！”
听到她说要走，戚御菡小嘴噘得老高。甩开爸爸的手，直接跑到她的面前，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执拗的望着她。
“不要走！”
妈妈两个字生生吞进肚子里，始终惦念着她那句我不是你妈妈的话上。虽然他的年纪小，却也能够清楚的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与烦躁。
他不希望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妈妈因为自己的一个称呼而重新离开，那样一来他想要再见一面的话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一脸尴尬的垂眸，童菡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无奈抬眸看着戚锦川，希望他能够赶快带自己的孩子离开。
“你也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