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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没脸见她
戚锦川幽幽转身，清冷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双手插在兜中，笔挺的身姿迎光站立，周身被阴森的寒意包裹，令人望而生微，不敢上前。
久久等不到回答，司曼琪由最初的激动到现如今的胆战心惊。握着栏杆的手用力收紧，掌心濡湿一片。
咬着牙隐忍良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郁，将她紧紧包裹其中，几乎不能呼吸。
“锦川，你怎么不说话？”
希翼的目光紧紧落在戚锦川的身上，期盼着他能够点头，然后打开门，将她带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身子微微颤动一下，戚锦川慢慢有了一些反应。抬眸对上她的目光，面色复杂，眼底闪过一丝暗沉。
三年来，她一直都不曾安稳过，多多少少也能够听到一些风声。他也从最初的在意，到现在的漠不关心。
看着她凹陷的双颊，眼眸闪烁一下。之前明艳的面容已经不复从前那般惊艳，多了一丝憔悴倒是寻不到一点儿往昔的样子。
“曼琪，你说菡菡在天堂过得好吗？”
眼睛瞬间放空，司曼琪的手缓缓滑落，仿佛一瞬间被人抽光了所有的生气，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残破的娃娃一般。
“菡菡？呵，果真是因为那个贱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呢！人都已经死了三年了，你竟然还一直念念不忘！
又或者，你现在刻意将我关在这里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贱人，你想要给她出口气？”
剪短的失落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控制的疯狂。即便人都已经去世三年，但是她却从来不曾忘却。
一向高贵不可一世的司曼琪，在那个人的阴影下活了整整三年。她最好的年华，就这么被人控制着。
“怎么？被我说穿心事，觉得有愧于我吗？”
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戚锦川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一点点的下沉，然后随之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呵！戚锦川，我告诉你！童菡的事情你也有份参与，不要想要逃脱。当初你可是做了帮手的，要不我怎么能够成功将她挤出去？
哦，对了。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当初童菡那个贱人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她口中呢喃着可是你的名字呢！
还有就是你们冷战的时候，我可是有好几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呢！啧啧！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连我一个女人都觉得我见犹怜呢！”
“够了！”
戚锦川双眼凶狠的瞪着司曼琪，脸色涨的通红，额上的青筋暴起，神情看上去很是张狂气氛。
“怎么？恼羞成怒了？”
司曼琪敛眸一笑，眼眸风情万种的瞟了一眼戚锦川。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营养不良，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看上去到有几分失落。
“不过也对，当初看着童菡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你的心中一定很痛吧！不过也对，你可是兜了好大一圈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只是不巧，你们两个是有缘无分！”
嚣张的看着戚锦川阴沉的脸色，司曼琪嘴角得意的上扬。瘦弱的身体倔强的站在原地，固执的与他对视，不肯退步。
她现在落到这种地步，全部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她司曼琪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服输两个字，既然她不好过，那大家索性就全部都不好过吧！
双手用力握拳，戚锦川的身子紧绷的站在原地，脚仿佛定在地上一般，丝毫不曾晃动。目光幽深沉重的望着她，其中意味不明。
她的心思，明眼人自然全部清楚，但是他不在意。事实就是那样子，即便不允许人说，却也无济于事。
他在乎的是自己曾经的糊涂，却从来不曾在意过这些想法。任由人随意说，也不过是在提醒自己，曾经有一个人自己深爱的人却被他伤的至深。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着他阴沉沙哑的声音，司曼琪怔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原本还想要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可面前的人又不像是那般。
“当然还有了，我们三年不曾见面，有些话当初你也没有给我机会说。既然今天你问了，那我今天如果不说一些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吗？”
话落，她上前一步，头微微向前，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外人看来到也像是关系亲密的恋人一般。
“三年前，童菡临死前我们两个可是见过一次呢！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可还好好的，只不过不巧的是我说了一些话，让她神思恍惚的跌了一跤呢！
啧啧！我当时也就自顾自的欣赏着，那场面可真是痛快。我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她还一直紧张的护着自己的肚子，执拗的很！”
脸上平静的神情渐渐破裂，戚锦川深吸一口气，闭眼不去看司曼琪阴狠毒辣的目光。那样子深刻的恨意，让他的心绪有些乱。
当时童菡也曾经这样子看过他，只是不及司曼琪的疯狂，多了一丝刻苦铭心的痛意，让他害怕。
心绪渐渐失去平稳，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将紊乱的情绪瞬间整理好，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司曼琪，我们两个一起下地狱吧！”
天堂里的童菡一定不想要看到他们两个吧！生前受尽苦楚，死后他想要她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
人间地狱有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受尽折磨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吧！
不可置信的看着戚锦川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司曼琪有种思念如死灰的感觉。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脸色越发的苍白无力。
她不相信他能够有这样子疯狂的神情，记忆中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淡墨如同中国山水画一般，让人舒服安心。
可是现在的他就仿如一团杂乱无章的墨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痕迹可寻。整个人充斥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人无端生畏。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觉得没有脸去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