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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回不去了
“你有没有童菡的下落？”
林阳随着顾安安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戚锦川。心中一阵焦急之余，上前就开口询问。他与顾司皓既然是对手，相比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林医生莫不是寻不到人，所以才想要来我这里碰碰运气？”
戚锦川眼眸，幽幽望着气急败坏的林阳。神色带着淡淡的嘲弄，指尖摩挲着文件的边缘，让人参不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即便林阳的心思再深沉，也终究不过是因为受了家中的影响。但他医生的职业，注定了他不会有太多的机会接触一些尔虞我诈，所以遇事冲动在所难免。
“当初童菡联系了你，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到处寻找无果？”
林阳神色一顿，眼眸猛然间放大。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嘴角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坐姿略显僵硬。
他清楚的知道进选择来找戚锦川，就要做好被羞辱的准备。但为了童菡，这一切都可以忍受，只要能够看到童菡，什么都值得。
在心中这般开导着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色有所缓和。
“戚总，我们之前有很多不愉快，我在此向你道歉，请你不要计较。但童童现在在顾司皓的手中，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至于他又因为什么找上的童童，你难道会想不到吗？”
戚锦川清冷的面色出现一丝皲裂，手用力握拳。眸色幽冷的望着林阳，扯动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怎么可能不知道顾司皓的目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一直不放心的派人跟着童菡，生怕她会遭遇不测。
顾家和戚家纠缠多年，对于各自当家人的脾性，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林阳，你这是在怪我？”
“戚总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
林阳凉薄的笑了下，突然间心境变得有些荒凉。他真的是疯了才会跑到他这里任由他的羞辱，童菡之前在他身上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又怎么肯全力以赴的去救她？
眼神闪烁之间，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光彩。脸上的血色消失，有些苍白。
“是我唐突了，怎么可能会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
口中呢喃着这句话，慌不择路的起身。凳子在地上划过，发出一声巨响，随之恢复平静。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戚锦川眼眸迸发着寒光，紧紧锁着站在门口的林阳，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脑海中一根神经被紧紧拉扯着，带着不可抑制的滔天怒火。
心猛然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攥在一起，狠狠折磨着他。难道这就是童菡对他的评价，随时都可以弃之如敝屣吗？
究竟是对他有多么失望，才会生出这种心思。
“戚总，难得糊涂是好事，但是经常犯糊涂的话，作为一名医生，我以专业的视角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科医生！”
林阳站在门口，手放在扶手上，用力收紧，指尖泛着淡淡的青色。额上青筋暴起，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为自己这个不太明智举动感到深深的懊恼，他在火场都可以狠心的抛弃童童，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他来说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吧！
“林阳，看来我上次对你的教训可能还不够！”
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戚锦川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目光幽深的望着林阳，怒极反笑。
“教训？”
转过身，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林阳脸上的神色很是不屑，隐约还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为了童童，你所谓的那些教训在我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些阻力罢了，还谈不上教训两个字！”
戚锦川嘴角微微抽动，牙龈紧咬，恨不得上前给他一拳。太阳穴突突跳着，眼球瞬间充血，望着林阳，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一般。
此时此刻，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心中这种无名之火究竟是什么。但也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所以才更加愤怒。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无所忌惮的去为她争取一些，而自己给她带去的就只有痛苦？
是了，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看不惯林阳那副低眉浅笑的样子了。只是因为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感，蚕食着他心底的理智。
“我不想与你争辩什么，但照目前的状况来看，童菡应该是配合的。剧我派去看管的人报告，没有听到任何挣扎的声音，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找到她真是迟早的问题，而不是像你这般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
“呵！”
林阳冷冷一笑，幽幽抬眸望着戚锦川，波澜不惊的眸色运气淡淡的暗潮，夹杂着怒火铺面袭去。
“我当然知道找到她是迟早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冷酷无情，我却没有办法舍弃她！即使她永远将我当做她的哥哥，我也会用生命去守护她！
如果有谁胆敢伤害她的话，即使豁出我的全部，都将在所不惜！”
办公室中静悄悄的，林阳已经离开许久。但戚锦川仍旧保持那个姿势良久，不曾动过丝毫。
思绪沉浸在林阳最后的那席话中，那样的豪情壮志，不惜堵上自己的全部都要誓死守护的决心，令他久久不语。
手中摩挲着手机，轻触屏幕，上面赫然是童菡的一张笑脸。一如她当初来到戚家的样子，虽然在笑着，但眼底那份害怕令人疼惜。
嘴角无力上扬，随机缓缓落下。他们之间能够走到这一步，是他不能预测到的。指尖略过她的眼睛，清澈透明，是他最喜欢看到的样子。
记忆中，对她最深刻的就是那幢会说话的眸子。可能是因为听不到的缘故，她苦心联系手语，唇语，那双水眸也越发的传神。
有时候，他对上那样子一双眼睛，都会忍不住移开目光。商场混迹多年，早已失去了当初的赤子之心，令他无地自容，也是他厌弃的最重要的原因。
“童菡，我们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