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榕树下月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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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场面似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熟悉得我觉得我们曾经就是这样的靠近,甚至可以用亲密来形容,可是陌生的,却是我无论如何搜寻,都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不到关于与她如此亲昵的画面。我有一瞬间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可是当我看到她清澈眼底闪躲的紧张与惊惧之时,却又无法再欺骗自己,于是我立刻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民多谢皇上关怀。”她立刻跪拜谢恩。

    她依旧那样疏远,甚至对我的警惕一日高于一日,似乎,现在思绪纷杂,想要追索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温馨的只有我一个人,而那段回忆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场荒谬而不想再记起的痛苦。我心绪混乱,在看到她这样的神色的时候,我竟一瞬间有种想放开她的冲动,因为我能够预见的,便是我得不到之后的痛楚,这种痛楚或许比以前更甚。

    我想到这些,想到我以后可能发生的痛苦,我渐渐的开始偏激起来,思想斗争也愈发的激烈。我是皇帝,如果我想要,谁也不能够不顺从,可是,同时却有明白自己是个贪心的人,我得到了她的人之后,难道就一定会满足?不,不会,也许我会开始寻求她的真心,索取她回应同等的爱,更或者,我会逼迫她为我生儿育女,陪在我身边一辈子,而且不是用卑微的妃妾身份,而是如同山野的平凡夫妻一样。

    我知道我会的,因为我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贪心。当初,我只想让所有欺辱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父皇为那样对母后而懊悔不及,可是渐渐的,我却慢慢的开始想得到那把龙椅,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想得到一切,一切我想要的,想占有的,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拿捏在手中,那就必须成为这个世上最有权利的男人,我的野心如此之大,那么对她,必然也是一样的。

    “你既然手受伤了,就多休息吧”我别开眼,让自己不再看她。或许,放了她也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心内却又开始激战,而我则是狠狠的压下了这种不适,告诉自己,大敌当前,我需要做的是按照计划行事,至于她,几日不见她也好,或许我就会忘记了,等我忘记心痛的感觉,等我只记得她给我的伤痛,或许我就会自然而然的放开手。

    我从来都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所以会厌恶能够影响我的人,如果是以前,我的心绪一旦被某种东西牵引或者打扰,我会直接杀了那个人,或者丢弃某种心爱之物,对,这就是我,我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安太医的营帐。

    这日深夜,我没有休息,因为真格娜纱大王妃已经赶到了边关,她仿佛带着无尽的诚意前来求见,而我,则是与她一同演绎了一场两国交好的戏码,当即设宴接待。她带来了大量的珠宝和西域特有的药材、寒羊皮以及珍贵的紫貂、裘皮等物作为礼物敬献,并且又将二十多名带着西域风情的妖娆歌姬送给我为侍妾,这样的盛情,实在令我不得不赞叹在西域,虽然地界不同,但母爱却同样伟大。

    真格娜纱大王妃这么做,为的不过是想掩我耳目,因为她一旦入了关,便有机会派人前往中原寻找孤独宸绝,她虽然只带了五百多人,可是在这山林之中,又有多少空隙可以让她寻找到钻入的机会?五百人,个个强壮彪悍,如果孤独宸绝找到了她,并且以侍卫的身份藏匿其中,在她拜别的时候一同回西域,更是不着痕迹。

    这个计划周详而隐秘,她的确是个有谋略并且英明的女子,不愧被喻为大漠第一王妃,只是可惜,她终究小看了我这个大周少年天子。

    我在接见了这个娜纱大王妃的第一日,便吩咐拔营前往南山行宫,设宴款待大王妃,但暗中却吩咐了孙将军组织人手,前往中原的各个山寨、路径客栈、山村等地方散播真格娜纱王妃前来中原,居住终南山行宫的消息,并且加紧忍受潜伏山林之中,查探大漠边扫是否有动静。

    在迎接真格娜纱大王妃前往行宫的当日深夜,我设宴款待,吩咐将士在山间狩猎,以中原特有的野味与膳食招待,而真格娜纱大王妃也显露了她的计谋,她让带来的二十多名西域美人围绕着我载歌载舞,一夜未眠。

    天亮时,散宴休息,孙将军的腿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潜伏在行宫中叩拜我,禀报查探出来的一切事宜,原来真格娜纱大王妃为了保证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安回到西域,所以已经调动了数万兵马在大漠深处挖山前行。这个办法虽然笨了一些,可是大漠风沙却可以遮掩一些,可我仍旧冷笑起来:“西域可以在恶劣的大漠风尘中生存,在却无法涉足中原潮湿的山林水土,挖山?看来,大王妃的确是救子心切。”

    “孤独宸绝虽然年轻,但是势力不容小窥,而且,他是真格娜纱大王妃的独子,若是孤独宸绝有个万一,那么西域可汗的宝座必然要拱手他人,真格娜纱大王妃在短短的时间内收复了突厥和胡骑两大部落,手段凌厉很绝,不着痕迹,如今连突厥首领的尸首都找不到,因而,她不可能会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送给被人。”孙将军冷静的分析,却也是含着笑意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不禁又想起这一夜的宴席之中,那一直缠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可是我还是压抑着不让自己开口问她的情况。我太在乎了,这两日的忙碌也让我渐渐清醒,虽然,我还是克制不住,暗中派遣的人跟踪她,以防在我后悔放任她自由之后,又想找她,但她却没有踪迹。

    我从不喜欢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所以我一向都会有两手准备,对她,我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种习惯。对,只是一种喜欢,我这么告诉自己。

    “你下山之后,先鼓动士气,就说朕沉迷女色,与敌国交好,妄为仁君,而后演一出戏给西域那帮贼寇看,朕要的,是不出手时可以风平浪静,但是一旦出手,必要一次成功”我暗示孙将军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那些西域人虽然蠢蠢欲动,但是未必就敢真的动手,而且他们动手入侵中原,必然也要接受真格娜纱大王妃的命令。

    可这个女人这次来行的目的并且是要挑起战争,只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儿子而已。所以,她能够发号施令的只有在找到孤独宸绝,确定他安全的时候,而我,也正好在他们母子团聚的时候收网,来个一网打尽。

    孙将军会意,他立刻乔装,快速的离开行宫,走之时,悄然无声,没有任何人察觉。

    孙将军离开之后,我招来探子问她的事情,探子将她的行踪起居都十分细致的汇报我。我离开了驻军营地,连一句安排她的话都没有留下,可是她却依旧淡静的生活,放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禁冷笑起来,其实这个结果并不难猜测,可是我心里总是存在着某种幻想,我希望携同着真格娜纱大王妃带来的二十个妖娆的美女撇下她离开之后,她至少会有些失望,或者难过,毕竟那些女子的姿色或许不如她,但是每一个都极为妩媚丰润,更是懂得取悦男人,可是她……。

    我突然恼怒起来,一整日都吃不下饭,休息时,更是一闭上双眼就是胡乱复杂的梦境。我两日用服用安神药汤,以前隔十几日才会复发的毛病,现在竟然没过十几个时辰就又开始了。这次上山,我表面上之带了二十多名侍卫,甚至连太医和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的林安都不带,所以,我只能自己控制自己,尽量不让这些怪异的情况被人发现。

    可是这虽然只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可是噩梦却一直不断萦绕,我梦见漆黑黑的皇宫,四处火把闪烁,我在狂风之中嘶吼,呼唤一个叫做‘娇娇’名字,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而后画面就开始不停的旋转,令我从昏眩中惊醒。

    我本想再休息片刻,可是这一次却令我难受,我闭上眼,看到的竟然是只有是十三四岁时的她,我看见她在跃下起舞,含香淋漓,白衣飘舞;我看见她一身华丽长袍,端坐在书房之看着我习字;我看见她一身清雅,从容妩媚的走在凤仪宫后花园中观赏盛开的火凤凰,那朵朵花瓣飘零砸在她的肩头,满天飞舞;我看见,她夜雨奔离,而我则跟随其后,可是我却看见她走进了阁楼,投进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

    我在次惊醒了,心痛来势汹汹,我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模样,他是景王叔。

    我喉间瞬间溢上一股腥甜,从床榻声翻过起来之时,就吐了出来。然后,我呆呆的看着手掌上猩红,觉得自己的心几乎疼的已经停止了跳动,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接近我了,我终于知道她为何不肯在我身边,千方百计的要逃离,因为,她爱另外一个人男人。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心里的感受是什么,我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除了愤怒与杀意之外,我只剩下疼痛的躯壳。我招来侍卫去查她在景王府的一切,事无巨细,要求一丝不漏。探子走了,可我的心,却冷得自己都不停的打寒战。

    ……。

    正午过后,真格娜纱大王妃带着那二十多名西域美人前来拜见,我没有推辞,她便以为我喜欢这个女子,便对我道:“皇上,我们西域的女子不如中原女子妙曼水灵,更不懂得何为知书达礼,秀外慧中,但是骑马射箭,跳舞却都是好手,若是皇上信,大可试一试。”

    我笑道:“朕久闻西域民风彪悍,但的确不知道竟然还有如此妩媚的娇丽人儿,既然会骑马射箭,那么今日朕就亲自带你们去狩猎,如何?”

    那些女子欣喜不禁,当即个个换上了鹿皮靴子,小巧暴露的衣装,跟随我前往山谷间狩猎。这一路行来,她们浪荡的笑声传遍山野,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紧紧的盯着我,话语动作之间无不掺杂勾引,而我,为了释怀真格娜纱大王妃的疑虑,不要让她以为我早有心防备,便在每夜歌舞笙箫之时,故意透露说,我尚未纳妃封后,也无侍妾,中原皇帝的后宫都与朝政有瓜葛,所以不能轻易册封嫔妃。

    真格娜纱大王妃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就算想让我立刻召幸这些美人,都没有极好的说辞。

    过了几日,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在茂密的丛林和蔓延崎岖的山脉之中,却暗潮汹涌,挖山的西域人蠢蠢欲动,已经潜伏在了山中,而我派出去查寻和跟踪她的探子也频频来向我禀报她的事情。

    我原本疲倦的身体,在听到她的消息时,突然就变得格外的紧绷,而在探子告诉我,我派人在景亲王身侧的管家说,景王叔曾经数次要与她见面,但都被她拒绝或避之不见的事情之后,我心头竟然升起了一丝欣喜,说不出的雀跃起来。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探子又说跟踪她跟丢了,她在孙将军的鼓励之下要了一匹马独自离开了。我瞬间站起身,只觉得胸口沉闷的无法呼吸,然后,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报,山间已经有动静了,看来孤独宸绝已经与真格娜纱大王妃会面了,而此刻,也许就藏身在她的宫殿之中。

    我心急失去了她的踪影,但是又不能耽搁之前就拟定好的计划,于是我立刻加派人手去寻找她的踪迹,另外吩咐人设宴。今夜的宴席,真格娜纱大王妃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从容,不显露出丝毫破绽,她仍旧与我会饮,而我也是佯装得沉迷在这今夜诸多西域美人的薄纱轻舞妙曼妖娆下。

    今夜,真格娜纱大王妃花了很多心思,因为这些西域的美人个个穿的轻纱如薄雾,遮掩得若隐若现,我故意多饮了几杯,装作神驰梦迷,但却暗中示意人去通知孙将军先打乱那些潜伏在山野间的西域人的藏身之处,惊扰行宫。

    西域人擅长在大漠那恶劣无比的环境中生存,却无法在山脉水泽的草地上久待,而且现在正值深秋,草木枯黄,野兽居多,所以只要轻微打草惊蛇,就足以令他们筋疲力尽,爬不上这山坡。今夜,真格娜纱大王妃的目的一定是要先将孤独宸绝平安送回大漠之后再告辞,所以,潜藏的西域士兵决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便吩咐在山林中纵火,找点事情给这帮西域士兵做一做。

    扑灭秋季枯草大火,几个时辰后,就算他们这帮西域人再彪悍强壮,也不会再有多少力气爬上山巅来护驾,而且就算有力气,只怕拿刀的手也会颤抖。

    深夜,山野中的喧哗已经传到了行宫之中,但在众人被惊动之时,宴会之中,那红毯绣凤猩红地毯铺设蔓延之内,无数身着华丽妖娆金色纱衣正赤着脚裸起舞,真格娜纱大王妃听到奏报,立刻紧绷着面容起身与我一同出去查探,而身后的那二十多名女子则是形影不离的跟随其后,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衣裙薄如蝶翼,遮掩不住妖娆的女体。

    行宫大殿外,隐隐闻到一丝草木烧毁的气息,借着幽冷的月光,我看见真格娜纱大王妃的面容略带紧张,但是她却依旧镇定呵斥那些士兵,那些士兵也用西域语回答,少许,她回头对我道:“没什么事,不过是我的这些士兵不曾见过这么大的山脉树林,所以发现风吹草动,便会小题大做罢了。”

    他们是的确没有见到这么大的山脉树林,我薄唇勾起冷笑,随即凝望天空的一轮清月,但却在无意中瞥见了一抹投在冰冷的琉璃金瓦上的娇俏的人影,我的心头一窒,但我随即又收敛了情绪,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大王妃入席吧,这些小事交予这些属下去处理便可。”

    真格娜纱大王妃哪里还有心思宴席,所以她当即便婉拒,笑道:“皇上如此盛情,我岂能拒绝,只是我多饮了几杯,不觉有些昏眩,还是先回宫殿休息了,这些美人都是我西域最为出挑的,还望皇上能够尽兴。”

    她的话音刚落,便用眼神示意那些女子,而那些女子则是快速的围绕在我的身后,似乎要争相侍候,此刻,真格娜纱大王妃又道:“皇上,这些人既然我已经送给了皇上,便都是皇上的人了,我听说皇上年少,身边并无嫔妃,若是皇上不弃,便都纳下吧,也算得上是我西域对大周的投诚。”

    看来今夜的确是个关键,否则她不会旧事重提,我冷笑起来,淡淡的道:“大王妃客气了,既然大王妃如此有诚意,那么朕也不婉拒了。”

    “既然皇上开了金口,那我也就放心了,先告退了”真格娜纱大王妃见我同意了,眼底流露出算计和欣喜,她慢慢的朝我福了身,算是行礼,随后带着身边的几名西域彪悍的侍卫转身朝北侧的宫殿走去了。

    真格娜纱大王妃离开之时,对面宫檐上那窈窕的人影也随之消失,我双眼一眯,有些厌烦那些围绕着我的西域女子,于是便对一旁的侍卫道:“你带几位美人去朕的寝宫。”,我说完,眼底凝起杀意。

    那侍卫看了我一眼,已经明白我的意思,随即领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女子离开了。而我,则是撤下了所有的士兵之后,翻身上宫檐,寻找她的身影。

    她来了,是因为我么?还是因为……。

    我瞬间血液凝固,想起了之前的猜测,她有可能是为了孤独宸绝,于是我快速的朝真格娜纱大王妃的寝宫方向走去,刚到看到她小巧的身影,就听到周围的异动,她竟然这般不小心的被人察觉了。她似乎有些惊骇,想要逃离,但她却不知道真格娜纱大王妃在这里布下了多少陷阱,我飞快的冲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的箍住,靠在我怀中,而后在她出声之前按住她的唇:“别出声。”

    她果然听话的不动了,但是宫檐下已经包围了诸多西域士兵,他们用生硬的中原话语吼道:“上面是什么人,给我下来,饶你不死。”

    她依靠在我怀中的身子震了一下,似乎想立刻逃走,但是却挣脱不开我的怀抱。她不知道,真格娜纱大王妃是一个何等阴险的女人,若是他们发现上面的确有人,那么今夜不仅会影响到我的计划,更会让他们在行宫展开杀戮。于是我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以身体护着她,让她不必这么害怕。

    下面的士兵在大喝了三次之后,还未听到回音,便开始放箭,一瞬间,冰冷的黑箭如雨一般的袭来,我眯起双眼,挥动长袖握住了那些暗袭而来的利箭,很多长箭因为打偏了,顺着琉璃瓦又滑落了下去。那些西域人在大漠上如鱼得水,可是在这般复杂的中原华丽的宫阁之中却难以伸展手足,所以发现没有动静之后,便立刻撤回。

    冷风灌入我的衣襟,让我饮酒之后的几分热烫都瞬间吹得冰凉,原本虚空的怀抱此刻充盈,令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一阵说不出的悸动和混乱,还有,隐隐的疼痛。她为什么来这里?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我不知道此刻究竟是什么感受,但我却带着几分笃定的道:“朕知道你一定回来的。”

    这里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所以她会回来。我不想直接拆穿她的身份,但是我要她明白,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她身子微微僵直,而我则不容许她抗拒的拉起她就跃上了另一处宫殿,在幽暗漆黑的回廊处落地,而后推开一扇行宫中最为隐秘的阁楼角落的门,将她推了进去。深夜,宫门关上,漆黑的宫殿几乎透不进一丝光亮,这个地方很窄小,所以不会有人来,她也无法藏躲,即便,漆黑得我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

    可是这种漆黑却令我安心,因为,我竟然么可有太多的勇气面对她的眼神。

    她的脚步急促后退,但在碰触到墙壁时便停住了,我慢慢上前,靠近她,在几乎可以触摸她口中呼出的气息时,抬起手,即便我看不见,可是在这漆黑之中,我却能够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模样,抬起手,便能准确的触及她的柔软的唇。

    我捂住她的唇,其实只是让她别说话,因为真格娜纱大王妃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必然还会大肆的搜寻一圈,我们所处的位置虽然隐秘,但未必就不能够被发现。不多时,那些士兵的脚步从旁经过,却有走远了,可是,我在触及这熟悉却又陌生,但却令我压制不住心口触痛的感觉时,却无法阻止自己想要更靠近她一些。

    可是我清醒的知道,我不能靠近她,否则……。

    景王叔,孤独宸绝……这两个男人。

    我闭了闭双眼,立刻开口转移我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在想下去,可是我开口便又泄露了自己的心思,我道:“朕派人跟着你,却将你跟丢了。”

    她身子略略紧绷,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说更多,可是她消失过,但现在有近在眼前,我竟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想要靠近她,再靠近一些,然后,我竟然情不自禁的埋进她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的沁香。我想,我一定是饮多了,喝醉了,才会如此,否则,我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轻易的原谅她曾经的背叛?

    “这几日朕一直都在想,你在营地里是否会想朕,然后自己跑到行宫来,但是今日清晨得到的密报却说你离开了。”我一字一句的诉说,如同控诉,我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说什么,就放佛我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必须要她知道。

    说道这里,我不禁捧起了她的面容,她的肌肤还带着殿外的寒冷,可是依旧那样娇嫩,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在心里浮现她的样子,她一定很惊惶,如水的眸子睁大极大,那样美丽……。可是,当我想到她来这里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孤独宸绝,而且在昨夜的那个梦境中,她竟然背着我与景王叔相拥……。

    我胸口的疼痛一寸一寸的蔓延,更是有些撕裂,我收紧了手,沙哑的问道:“你可知道,当时朕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是什么?”

    我当时只是感觉自己难以呼吸,好怕就此真的失去,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不够坚强的,我想丢弃她,让她离开,可是在知道她的离开的瞬间,我才明白,我根本放不开。

    可是,我脑海中此刻全部都是她与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种种画面,心口一阵穿刺的疼痛,我带着恨意的道:“朕当时就想冲出去杀了你。”

    她身子微微颤抖,我几乎能够感觉到她的肌肤都在颤栗,我很想,很想就这样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然后问她,狠狠的爱她,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是属于谁,可是她在我还没有尽情去遐思的时候,竟然开口道:“草民卑贱之躯,皇上若是亲手杀了我,岂不有污圣尊?”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演戏,还在维持假象,我狠狠的瞪着她,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所以身体僵直的更为厉害。而我则有些偏激的开始逼迫她:“告诉朕,你究竟是谁?跟朕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瓜葛?”

    说,告诉我,我们曾经算什么?你曾经成为我的人,陪伴在我身边,可是却与别人纠缠,我们究竟算什么?

    她真的害怕了,甚至开始奋力挣扎出我的束缚,急促的道:“我只是一个山野农家女子,岂会与当今天子有瓜葛。”

    她挣扎着背过身子,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我,但是不容许她这样,即便在漆黑之中,我也要她面对我,她只能面对我,我狠狠的,甚至不留情面的扳过她的身子,扣住她的双肩,用一种恐吓而无情的话语怒道:“朕应该先让你知道,朕从不允许有任何人左右朕的心思,所以你最好老实的告诉朕,你与朕之间关系,否则,朕今天可以救你,牵挂你,但也可以杀了你,让你从此从朕的心里撇除掉……”

    这一直都是我的行事风格,我从来都不喜欢有任何人影响我,所以,如果我爱上某一个女子,我一定会杀了她,因为帝王不需要这种情感,我要的,只是能够巩固我权势的女人。可是,她……。是我爱的太深了么?我魂牵梦绕,甚至为了她茶饭不思,也曾恨得想杀人,但是,却不是杀她。

    “你想知道什么?”她终于回答了,但是话语中却带着疼痛的颤抖。

    我的手颤了一下,可是却还是急切的想要求证她的身份:“你曾经在朕身边?”

    她似乎迟疑了,慢慢不肯回答,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她又开始咬住自己的唇,可我等不下去,我想立刻就知道,所以我失控的怒吼起来:“说,你曾经是否待在朕的身边?”

    “是”寂静的宫阁之中,她的声音极小,可是这漆黑的深夜,却使得这个字眼如此的清晰,足以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胸口,她的肩头,更似有一串火苗一般,烫伤了我的手,使得我瞬间收回了手,踉跄而狼狈的后退了几步……。